第(3/3)页 似是没由来的一问,惹得刘恭稍一诧异,却也乖乖开口答道:“孙儿乃父皇之子,乃皇祖母之······” “——乃皇帝之长子、皇祖母之长孙!” 不等刘恭说完,吕雉便强行纠正了刘恭话语中的错误。 “恭儿,乃汉皇长子!” “恭儿之母,乃大汉皇后!!” “恭儿,乃国家之后、社稷之后!!!” 语调稍有些严厉的道出此语,吕雉便稍敛面上笑意,又问道:“皇祖母问恭儿;” “若恭儿之生母,确乃皇祖母赐死,恭儿当如何?” “为恭儿怀怨于心,更甚于人言‘吾未壮,壮则为变’,皇祖母,又当如何?” 不等刘恭回答第一个问题,便又问出第二个问题,吕雉望向刘恭的目光中,终是带上了一抹曾经,只会在刘盈面前才会带上的郑重。 “恭儿今方六岁。” “论太祖高皇帝之制:皇子年六岁封王,嫡、长年六岁为储!” “然今,恭儿因奸人之言,于皇祖母妄加诽恶,险因此而怀怨,而使皇祖母心哀;” “若恭儿就此,便于皇祖母各怀怨怼,更甚使恭儿无以为储······” “恭儿想想:谁人得利?” “谁人欲使恭儿无以为储,以取而代之???” “更或谁人,欲以此等奸诈之计,离间吾祖孙二人,以动摇储君国本,损汉社稷??????” 接连数问发出,吕雉面上早已是一副苦口婆心的神情,满是哀痛的发出此数问,终也没忘怜爱的伸出头,替刘恭将背后,已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衣袍小心拉开些。 “恭儿何不想想,若皇祖母因私而杀尔母,恭儿之皇父,又何有今日之怒?” “若今日之事,为外朝臣公所闻知,以言皇长子恭‘不孝东宫’,皇祖母来日又如何提笔,以草册立储君之诏书??” 又是接连两问,吕雉终是满带着愁苦回过头,委屈无比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; 而在吕雉身侧,年仅六岁的皇长子刘恭,却是陷入了一阵漫长的呆滞之中。 “混账东西!” “亏的朕夙兴夜寐,寄予厚望,恨不能以帝王之术倾囊相授!!!” “此等离间之计都识之不明,何来人君之相可言?!!” “还敢于祖母当面不敬?!!” 满是愤恨的接连几声怒斥,刘盈却是越说越气,说到最后,更是再次从榻上起身,在周围寻摸起承受的家伙事儿。 ——这么蠢的儿子,刘盈不再揍一顿,简直不足以泄愤!!! 而在吕雉身侧,看着祖母委屈的别过头去,甚至暗自骂起了嘞,又被老爹刘盈连吼带骂的提醒了一下自己的‘罪状’,刘恭那始终强忍着,在眼眶里不住打转的泪水,终是在这一刻夺眶而出。 “皇祖母······” 更咽着发出一声轻唤,又轻轻碰了碰吕雉的后肩,见吕雉仍是一副背身垂泪的模样,刘恭终是哭的泣不成声。 “孙儿,知道错了~” “孙儿······” ‘哇’的一声哭出声来,小刘恭只愧疚的低下头,就这么坐在吕雉身侧,涕泗横流。 而在祖孙二人身后,看见儿子刘恭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,刘盈也似是消了气,重新坐回了御榻之上。 “滚!” “滚回椒房,闭门思过!!” “无朕诏谕,不可踏出椒房半步!!!” 毫不遏制怒火的一声咆哮,也终是让刘恭更咽着从御阶上起身,对刘盈深深一拱手; 待走下御阶,刘恭又回过身,嚎哭着朝御阶上方,仍哀苦着的祖母吕雉沉沉叩首连连,这才耸拉着肩,哭嚎着走出了长信殿。 在这一刻,刘恭才终于意识到:自己曾经引以为傲,朝野内外交口称赞的‘少年老成’,如今看来,是多么的可笑。 但刘恭不知道的是:有了今日这番变故,原本板上钉钉的储君刘恭,却自此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······ /76/76444/29338402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