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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间仍残留着宴会厅中香槟酒的温润香气,但背后绅士与淑女们的欢笑声逐渐在范宁耳旁扭曲破碎,成为了钢锯拉扯铁管的噪音。
接近顶峰的感觉是否不错?
数小时前,范宁曾是被香槟与玫瑰淹没的焦点,但就在对方开口问出这句话之际,他突然感觉这些“过去的视线”似乎重新实体化地活过来了,变成了似油层或电流般的暗光,直接聚焦在他的视网膜中,留下了刺痛的针状残留。
范宁只是本能地往右后方侧肩,挪退了半厘米不到,右耳垂便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血线。
门吊上的水晶风铃变成万花筒碎片砸落在地,却没有破碎的声音,只是每个棱面都映出了自己随时可能被“烬”的准则肢解的虚影。
这种感觉太恐怖了。
范宁终于知道为什么各大官方组织的首脑们,会被一个仅百年时间崛起的特巡厅压制到这种程度,此刻以真实的身份直面波格莱里奇,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恐怖与绝望感!
对方看向自己的灰蓝色淡漠瞳孔,就如同在打量一只随时可以将其踩死的蚂蚁。
范宁已经试图做出过应对了,他考虑的不是呼救、或将波格莱里奇引回剧院的公众人群、或者自己从咖啡台上跳下去逃跑这类蠢事数秒钟的急速思索里,范宁估计出唯一尚有一丝生机的可能,就是操控目前都已入驻圣珀尔托的两个“分身”,迅速且简单地发出讯息,告知真实的身份,告知当下的危机!
这样,或许会争取到尽可能多的各方执序者,联手来救援自己!
所以范宁在那一瞬间尝试过暗自调动灵性的联系。
但却感觉四肢百骸中卡入了无数柄小手术刀——所有神秘学通路全部传来危险的预警,稍加触碰或调用就会割破致命的动脉!
“确实,和年轻时的调查员文森特,很像。”
波格莱里奇已经在范宁周围踱起了步子。
范宁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走过来的,刚刚明明还在天台边缘。中间的数秒过程,只剩下两段不平滑的认知豁口,似乎被某种概念化的切割之力,给直接从范宁的认知中剪除了。
“.经历也有几分类似。”波格莱里奇的平静声音继续传来,“一路走来,组织其实都给予了大量的机会,但没抓住。”
“或者说,明知道是机会,但不去抓,不愿抓,总是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归根到底是思想上先出了问题,没能认识到,特巡厅的约谈,是一种关心、提醒和保护,一般状况,普通人物,特巡厅只会下达‘通知’,能受到约谈待遇的人,都是被看重的少数人。”
“被看重本来是好事,但不服从,不听劝,产生抗拒情绪,纠偏就达不到效果,就会越走越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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