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-《我家师姐道骨仙风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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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像,君琢也不是很贵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角色分配妥当,几人正式开演。谛听之声做起合格的旁白,不但给岑无妄配音,还给他配了背景音。

    幽怨婉转的二胡声响起,谛听之声用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念道,【很久很久以前,有个丞相娶了一个妻子,妻子得了重病,临终前她把自己的女儿叫到身边。告诉女儿,“终有一天,你的真命天子会骑着白马来寻你。”】

    画面一转,渡以舟扮演的丞相来到岑无妄面前,对岑无妄说,“为父与你母亲感情深厚,只是你年纪尚幼,无亲母教养,他日议亲多有不便。眼下为父有两计,一是送你去你外祖母那,她乃是钟鸣鼎食之家,有姊妹兄弟,你去了也不寂寞。二来便是为父续弦,寻一良人教你内宅之事。”

    岑无妄抬起没有感情的眼睛,无视台本上含泪二字,面无表情道,“女儿全由爹爹做主。”

    于是平和的琴声转为喜庆的唢呐,谛听之声叙述过场,【丞相娶了一个漂亮的妻子,她看起来如此有品味,或许能为这个家带来活力。新妻子带着她的女儿加入了这个家,她们的外表很美丽,内心却无比丑陋。】

    温安摇着小扇子登场,对岑无妄说,“身为剑仙,居然穿的如此花里胡哨,简直有辱斯文。”

    【他借这个机会剥去了剑仙特权,还把人赶到武场,天天让他擦地板。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从九天跌落地狱,每天还要和菜鸡决斗,真是太残忍了。】

    说着炮灰玉虚子上线,对岑无妄横眉竖眼,“身为剑仙,不去养鱼做海王,天天炸鱼塘。要你有何用!”

    听着台词和解说的林酒酒觉得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【可怜的小姑娘擦了一天的地板,她回去时还要给她们铺床,已经累得精疲力尽。】

    一朝翻身的雪萤扬眉吐气,看着岑无妄给她铺床别提有多嘚瑟了,“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。你爸爸我很高兴,决定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古剑从雪萤脸边擦过,在墙角留下一个深坑,雪萤被逼退到墙角,岑无妄时杀气腾腾,“再说一遍,喊谁爸爸?”

    那距离喜的谛听之声狂舞,《婚礼进行曲》都安排上了。恨不得自己化身按头小分队。

    【亲上去,亲上去。】

    结果这对‘母女’大打出手,最后雪萤被岑无妄按在地上,吃了一脸土。美其名曰,嫡女的胜利。

    谛听之声,【狗男人你去死吧!!!】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令人愉悦的周末结束。温安兑现了自己的诺言,林酒酒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温安的活,跟着渡以舟他们去太玄门认贼作父。

    呸,是冒名顶替眼儿媚。

    当温安领着林酒酒,蒙骗在座长老,说林酒酒就是眼儿媚时,长老纷纷惊叹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后生可畏。”

    “美女画家,这个噱头够大。”

    “林长老,你女儿深藏不露啊。”

    林深表情僵硬,他想找林酒酒问个明白,可这会林酒酒看都不敢看他。加之其他人的碎语,林深只觉脸上无光,当即表态反对举办签售会,“可笑,我儿身为太初宗弟子,若是那冥公得知,定会不来。”

    渡以舟说,“这简单,今日我就逐林师妹出门。待功成名就,再向世人诉说苦衷,到时林师妹还是大功臣。”

    和林深那个逐雪萤套路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林深是有苦说不出,拼命阻拦,“除名弟子乃是大事,怎可儿戏。”

    温安才不会让到手的林酒酒跑了,站出来和渡以舟沆瀣一气。

    “林长老,眼下魔头已上钩。难道要前功尽弃,眼睁睁看着魔头溜走,在云梦泽掀起滔天巨浪,惹得生灵涂炭吗?”

    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,林深也是挨不住,他垂死挣扎,“眼下签售会还未召开,我们可换人来。”

    温安叹息,变着法夸奖林酒酒,“林师妹身为太初宗弟子,最是明白事理,她既然愿意为世界和平挺身而出,我们又有何种理由阻拦她。”

    温安说罢向林酒酒行礼,“林师妹,请受我一拜。”

    堂内众人的目光也发生变化。有人叹道,“不过二八年华,就识大体,明辨是非,我等自愧不如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说的林酒酒双颊发烫,她没那么好,单纯只是想和渡师兄约个会。

    可惜汉子没撩到,多了个甲方爸爸。

    师妹,你怎么还没抄完门规?

    待众人散去,忐忑不安的林酒酒找上林深,试图告知真相。

    “爹,我……”

    眼下并无他人,大约是知道林深是要关门打孩子。长老们走的很快,临走之前栖·资深情感顾问·亲子教育咨询专家·霞长老,劝说林深,“不要扼杀孩子的天性,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
    林深拉着老长的脸,面露不屑。父女两一前一后走出执法堂,往来的弟子见林深衣着华美,气态不凡,知趣绕了远路。三三两两讨论起来,“这几日两派长老经常往来,可是出了大事?”

    “我向大师兄打听过,师兄说两派想搞个联欢晚会,一直没决定下来。不谈这个,方才那位太初宗师妹,长得可真漂亮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,这位可是太初宗第一美人。和咱们的雪萤师姐不相上下。”

    “哎,只可惜雪萤师姐……”

    后头的话柳君琢没听下去,他向两位师兄问了林酒酒的去处,怀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去找林酒酒。

    林师姐……

    离执法堂不远的一处花架下,林深指着林酒酒大骂,“我就是太疼你,以致让你犯下大错。”

    林酒酒泪水涟涟,试图抓住林深的袖子,“爹你听我解释。”

    林深半句话都听不进去,“我就是不想听你解释,你丢尽了林家的脸!”

    “画画就算了,还画下三滥的春宫图。”

    林酒酒本欲今日议会结束,约林深吃一顿合家欢,顺带立个娘亲的灵牌。以早逝的娘亲做感情牌,说自己思念母亲,作丹青一解忧肠。

    不想执法堂一提林深就炸毛,林酒酒下意识问,“爹爹怎么知道眼儿媚是人体艺术鉴赏大师?”

    林深老脸挂不住,林酒酒哭他就闹,誓要把冷酷无情上演到底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运起心法,想甩开林酒酒。不想林酒酒没抓稳,直接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父女两愣了片刻,还未等林深反应过来,赶来的柳君琢见林酒酒倒在地上,眼角含泪,其中委屈不足道也。边上一位道人道貌岸然之态,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当即拔剑指向林深,“你是何人,竟敢欺侮林师姐。”

    林深鼻子都气歪了,他身为太初宗长老,头一回被一个太玄门弟子用剑指着。

    他不要面子啊!

    柳君琢一派光明磊落,正想开口替林酒酒伸张正义,林酒酒叫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柳君琢挺起胸膛,“我看他欺负师姐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爹。”林酒酒没好气道,自己从地上爬起,快步走到林深面前,嘘寒问暖。“爹,你没事吧。”

    得知眼前这位长老就是林师姐的父亲。柳君琢顿时紧张起来,收了佩剑给林深行礼,“见过伯父。”

    林深不曾见过柳君琢,他知道玉衡子门下有个天生剑骨的。当时听了林酒酒的前世种种,动过心思来个强买强卖。后被林酒酒劝住,林深便没有再在意过柳君琢。

    今日一见,林深打量柳君琢一眼,阴阳怪气冷哼一声,甩袖而去。

    在未来岳父面前闹了大糗,柳君琢讪讪,“师姐,我……”

    林酒酒正眼都没看他,几个钱就能买到的二流修士,哪有自己的衣食父母重要。她提裙追上林深,尽显小女儿态,“爹,等等我,女儿和您一道回去。”

    当华贵漂亮的法宝从柳君琢面前经过,柳君琢看到,坐在法宝上林酒酒扯着林深的袖子,哭的梨花带泪。

    林师姐她,宁愿坐在法宝上哭,也不要他的安慰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就算林深以死相逼,林酒酒这事还是定了下来,并且太初宗打算上演一出大戏。

    又名炒作。

    光一个天才美女画家噱头怎么够大,有热度吗?没有。那怎么办?

    人为给它制造一个出来。

    震惊,太初宗第一美人被逐师门,原因竟是眼儿媚。

    热度,话题度都有了。等人们读完全文,得知林酒酒就是眼儿媚,还被赶出太初宗,卖惨虐粉一把手。

    死忠粉有了,销量也有了。

    有一说一,光一个黄图大手不至于林酒酒被逐,渡以舟找来长老,打算林酒酒抹黑,来个无中生有,“诸位觉得,该用何种名义?”

    太轻,别人觉得他太初宗大题小做;太重,以后林酒酒不好回来。

    大伙七嘴八舌的,“盗窃本门心法?”

    “乱来,林师侄虽无法修炼,但也是太初宗一员,自家人翻阅心法,能叫偷吗?”

    “那恶意中伤其他弟子?”

    林深跳脚,“拿钱砸人的事怎么算的上中伤,这是金钱的诱惑,资本的腐蚀,笑贫不笑娼,是这个世界的错。我儿有钱她没错!”

    于是这条建议也被反驳,倒不是林深的功劳,而是大伙觉得这事鸡毛蒜皮,拿出去显得太初宗小气。

    而作为话题中心的人物,林酒酒是听得心惊肉跳,这一桩桩,一件件,都和她前世一一对上。

    因而他人争执时,林酒酒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。

    夸了,起飞了;损了,坠机了。

    如此反复,身娇体弱的林酒酒顶不住了。

    长痛不如短痛,林酒酒举手说,“各位长老,我听说盗用门派禁宝乃是大罪。”

    她说此话时多少存了为前世赎罪的心思。不想四下一片寂静,过后有人笑出声。

    “稚子天真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怪她。”

    林酒酒不解其意,前世她盗走门派禁宝,举派大怒,骂她不知好歹。此事几乎成了她重生后的心病,怎么今生……

    不过林酒酒这个提议得到了通过。毕竟外人不知情,乍一听好像还很严重。

    待众人散去,林酒酒跟在林深身后,想起方才堂上的只言片语,联想前世种种,鼓起勇气问林深原因,“爹爹,为何我谈起门派禁宝,长老他们反而发笑?”

    林深心烦归心烦,还是给林酒酒讲了原因。

    “此宝是祖师爷留下的,叫什么法力增幅器。据传佩戴它者实力逼近真仙,先辈认为此物不利于修行,于是将它封印起来。若无大事不得启用,而解封的钥匙就在太初太玄两位掌门手里。”

    林深说到这里还有一句话没讲,宗主数年不归,渡以舟那日又说出此番话,料想宗主在当年就把钥匙交给了渡以舟。

    宗主离开时渡以舟才多大,她是相信一个小孩也不信他们吗?

    林深总结,“我儿无法修炼,此物鸡肋。”

    所以长老们才会笑林酒酒,林酒酒拿着它根本没用,还不如当林深的女儿仗势欺人划算。

    林酒酒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,和林深分别后,独自返回碧落峰,路上遇到几个太初宗弟子,主动向她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林师妹。”

    “师妹若是有空,多来坐坐。山下的脂粉铺子新进了不少好货。”

    她忽然意识到,剥离君琢他们后,她也是众星拱月,太初宗人人羡慕的林深长老之女。

    这辈子修不了仙,她可以下辈子修,爹爹这么有钱,什么办不到?

    所以她为什么要和君琢他们纠缠不清?尤其是柳君琢,二流修士虽然少,但又不是没有。

    她完全可以买一个扔一个玩。

    想通这一点林酒酒豁然开朗,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消散,脚下步伐轻快不少。对未来充满无限向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寻仙台是太初宗一处名境,此处终年云雾环绕,灵气逼人,脚下的玉台由整块白玉雕刻而成,可以说是一件艺术品,这地方偶尔来几次是情趣,看多了容易眼瞎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少有弟子前来,上头一看,觉得地块不能浪费。大笔一挥,给改成了正义裁决。

    当然你也可以喊它法院。

    按照渡以舟他们的计划,林酒酒会被押往寻仙台,渡以舟作为顽固不灵的反派登台,责问林酒酒种种罪状。

    在此期间雪萤他们会为林酒酒求情,均被渡以舟驳回。最后林酒酒被宣布逐出太初宗。

    逻辑剧情完美,就差实战效果。为了避免正式表演那天出乱子,执法堂上弄了舞台,上头雪萤等人在排练。林酒酒跪在中央,边上雪萤一个个和渡以舟对喷。台下众长老喝茶磕瓜子,就差没喊一句好。

    林深被几个老友拉来一同看戏。

    他这会心态非常诡异,一边是吾家有女初长成,女儿演的棒哒哒。一边又是羞耻心,自家女儿居然和这群人一起胡闹,搞什么排练。

    “我林深之女怎可做戏子,卖笑为生。”

    林深说完有意无意看了玉虚子等人几眼。意思很明显,我那是在骂女儿吗,我骂的是你们。

    栖霞长老说,“林长老误会了,林师侄拿的是女主剧本,铁骨铮铮,为艺术献身,她被人诬陷,面对强权不曾低头,这是何等的伟大。在林师侄身上,我看到了来自法修的高傲,属于太初宗的自尊自强。”

    这马屁拍的有艺术,表明是夸林酒酒,实际是夸林深,深入层理,是表扬太初宗众长老。于是被夸的太初宗长老做起栖霞长老的帮凶,劝说林深。

    “老弟别闹了,师侄这是为门派做贡献。”

    “对啊,你看,这剧里林师侄从头到尾都没笑过,怎么算卖笑为生。”

    林深被夸的没法反驳,只能顺台阶下,下台阶之前不甘心念了一句,“那也不能天天排练。”

    玉虚子抖抖白胡子,对林深说,“那怎么行,别说年轻人,就我们这帮老骨头,突然要我们睁眼说瞎话,嘴皮子也利索不起来。更别说年轻人面子薄,演到一半忘台词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玉虚子一锤定音,“多练练,有什么建议大伙提出来。这几天你们要常来,熟悉情节,免得正式表演时笑场。”

    结果等台上几人演完。还真有人去后台提建议。

    这位是太初宗长老,对渡以舟这个反派提出异议,“林师侄日后还要洗白,她洗白了你这个太初宗继承人脸上无光,将来怎么服众?”

    不等众人反应过来,对方说完一指边上的岑无妄,“让玉衡来,玉衡早晚要归原来的肉身,这副壳子拿去胡作非为再好不过。”

    渡以舟还未开口,岑无妄已经接走渡以舟手里的剧本。

    被抢戏的渡以舟一无所有,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重新对戏。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,玉衡师叔似乎很高兴。

    具体表现为雪萤说他为老不尊,岑无妄都没动手打人。

    不甘寂寞的渡以舟觉得自己演技不能被浪费,申请带资进组,他要做岑无妄的狗腿子。

    就两句台词,“岂有此理,我太初宗自有规矩。”

    标准死板不通情理的大师兄。

    资深前辈·岑无妄不喜欢渡以舟这个杰出的后辈,都是冰山脸,渡以舟做到了收放自如,眼里都是戏。这样下去岂有他的位置。岑无妄转头呵斥渡以舟,“岂有此理,我太初宗自有规矩。”

    骂完渡以舟岑无妄找玉虚子求表扬,“师兄,我这两句如何?”

    玉虚子望着被岑无妄用剑意镇压的渡以舟,小脸发白,身子摇摇欲坠的。摸着良心说了句好。

    他怕自己说不好,渡以舟被岑无妄套麻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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