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梵香看了看这两名少女,眼神纯净,似并无其他,遂说道:“我有两个朋友被一队北宫仆从军抓了,听说这支军队已经西进,会从兹独河经过,所以,我就来这里了。” “哦,原来如此,我们精绝古城不久前被一队北宫军侵占过,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城市后,就离开,沿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往西去了。”白纱少女轻轻说道。 “嗯,我也知道。然后,这段时间不断有军队从兹独河流域向西进发,未作停顿,似是有很重要的军情需要急行。今日上午,我们便见到新来的城主带着一队义军去阻击一队途经此地的敌人了。现在还不知战况如何呢?”那名年龄稍小的少女阿伊莎抢前一步,打断了白纱少女说话,叽叽喳喳的说着。 梵香看了看这名少女,问道:“那队北宫过路的军队现在在何处?” 阿伊莎抬起手来,向身后地平线处的那道河流一指,说:“嗯,就是那方向,在兹独河对岸,距离我们古城大约有七八十里的路程呢。” 梵香看了看两名少女,向她们点点头,拱手一礼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先告辞了,谢谢你们。”转身骑上大青马,带了土蝼,径向那少女刚才所指方向奔去。 约行了半个时辰,已是来到了兹独河口。 站在兹独河由昆仑山而出的河口,放眼看去,只见一条河谷曲折北去,穿行于山地向北而去的山麓坡地之间,延伸于漫漫沙漠之中。河谷中流淌的水,时而舒缓,时而激流湍湍。清脆的浪激声在这条亘古的河谷中发着千年的回响。 黄沙铺陈的河道沉默地蜿蜒着,似在诉说着光阴的旅程和岁月的沧桑。 行走在这段古老河谷里,兹独河水流澎湃,从这儿经过,越过戈壁沙漠,一直流到精绝古城,滋养着精绝绿洲和精绝文明,为那里肥沃的绿色牧场少女们轻盈的舞姿安静平和的人间生活,提供着源源不尽的滋养。 这片土地上,有牧人曾经驱马赶着羊群牛群,在河边饮水;有旧年商贾吆着驼队,从河边慢慢经过。他眼里依稀看见兹独河的波涛声草原上的挥鞭声大漠中的驼铃声,次第响起。河谷中,柳树与胡杨渐渐密集,在兹独河两岸延伸北去,五月清凉的风从谷中拂过,将落日的暮光倾泻而下,在摇曳的柳枝和胡杨叶片上跳跃,并将他的影子,斜斜投射到兹独河河道银白的沙尘上。 兹独河谷两岸,胡杨红柳芦苇丛生,沙生植物遍野,红柳深处,偶见民居二三,白羊点点,散落在绿草丛中。塔里木兔不时从灌木荒草丛中窜出。 兹独河下游冲积扇作马尾状展开,涟漪动处,漂浮着天鹅等水禽,水草丰茂,风光旖旎,九曲十八弯,透过岸边树间空隙,可见远处流沙,以及流沙之中半掩的刀枪箭矢,似乎曾经这里有过两军的厮杀与打斗。河中芦苇茂密,涌出许多滚滚清泉,形成稠密的河道网。 沿着下游谷地北行,约一个多时辰,来到一处开阔的水面,水波清澈碧透,其上架有一道石拱桥。 此时,已是入夜时分,梵香纵马过了石桥,到了北岸,放眼望去,茫茫的沙地上,只有残存的硝烟破旗及残断的刀枪剑戟,似是告诉观者,这里的两军厮杀与拼斗,早已经结束了。 梵香见天色已晚,人马均已疲惫,找寻这队北宫鬼子兵,也只得明日天亮后再做了。遂在河边坡地上的胡杨林中,随便吃了点干粮,将大青马解了马鞍,靠着卧在地上的土蝼,和衣而睡。 夜已是凌晨,天上没有月亮,星星亦是熹微。 梵香靠着土蝼半躺着,半梦半醒。那大青马静静站在他的身边。正自半眠之间,忽听到西北方的风中,隐隐传来一阵人马杂沓,金铁交鸣的厮杀之声,且间杂有临死者痛苦的哀叫搏杀者兴奋的喊叫。 那声音在风中时断时续地传来,清寒静夜里,很是飘渺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