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44 上中下策-《回到明朝当王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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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成绮韵欣然接过腰牌重又揣入怀中,杨凌思索了一下,说道:“准备的事你且让他继续办着,不过进京却不急在一时,如今京中正有一件大事,这件事我暂时是顾不上了”。

    成绮韵吃了一惊,脸上笑容顿时不见,她迟疑一下,说道:“寻个理由叫他慢慢候着不成问题,不过大人神色如此凝重,京中这是出了甚么大事了?啊!卑职莽撞了,要是不方便”,她说着眼神飞快地溜了杨凌一眼。

    以她多疑的姓格要是不让她知道真相,那真是心痒难搔,所以她想也没想就问了出来,话一出口才省起自已刚刚加入内厂,身居高职却寸功未立,目前还难以取信于杨凌,若是真有什么大事,杨凌不便对她提起也没有什么不恰当的,自已岂不是在自讨没趣?

    杨凌却另有一番打算,他方才分析朝中双方实力,已方势单力薄虽居于弱势,但是胜在自已已知对方计划,而对方却不知自已隐藏的实力,加上文武百官并不齐心,如果外臣不能在道义和舆论上全力支持,东厂和锦衣卫就不敢担着‘造反’的风险动武。

    他已准备通知西厂和北镇抚司暗中戒备,自已进京之前将厂卫的阴谋提前宣扬出去,只要这事闹得尽人皆知,阴谋变成了阳谋,他们再想藉故杀人,就得考虑一下天下悠悠众人之口。

    所以除了西厂和镇抚司的事暂且不能说,别的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,这时正好用来向成绮韵故示大方。

    他望了吴杰一眼,微笑道:“吴老,你说给成档头听吧,成档头智计百端,说不定能想出个应付的好办法呢”。

    众人重又回到桌前坐下,吴杰把京中情形对这位二档头重又叙说了一遍,成绮韵听得目中泛起异彩,微倾着头沉思半晌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杨凌见状,忍不住身形前俯,沉声问道:“东厂、锦衣卫如虎之伺,形势危急,成档头可是有了什么对策么?”

    成绮韵微微一笑,眼波儿向杨凌一荡,娇声道:“大人若是毫不知情地就回了京,那真是九死无生了。幸好有这金陵之行,竟是趋吉避凶来了,如今我倘既知他们底细,还有甚么危急的?”

    杨凌不但见过她的女装,而且浑身上下都看了个透澈,在杨凌面前,她下意识地就没有伪装的警觉,所以方才又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女儿媚态。

    杨凌摸了摸鼻子,神情有些尴尬。成绮韵笑盈盈地还要说话,忽地觉察到吴杰和柳彪目有异色,这才惊醒过来,她微带窘态地清咳两声,说道:“想必大人早已成竹在胸了,卑职想到三策,或许只是画蛇添竹之举,说出来可要在两位大人面前献丑了”。

    吴杰吃了一惊,失声道:“甚么?竟有三策?成大人快请直言”。

    成绮韵的眼神儿眯了起来,很阴险地道:“他不仁,我不义,中间隔着一个富得流油的司税监,我们和东厂根本没有谈和的可能,为什么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?所以我这上策就是先发制人!”

    她沉吟了一下,又道:“在皇上面前,大人近而东厂远,所以他们用势,借助百官之势,势大压至尊,从而不利于大人。我们可以趁其势未成,秘密潜进京去面圣,先发制人尽夺其势,甚至可以再冒险一点,内厂有督察东厂、锦衣卫之责,为什么弃而不用?我们可以不奉圣旨直接去东厂查人、拿人!”

    杨凌和吴杰、柳彪听了不禁大吃一惊,柳彪已失声道:“不可行,如此大打出手,授人权柄,岂不弄巧成拙?”

    成绮韵失笑道:“当然不是大张旗鼓,他们现在正秘谋厂督,必然心怀鬼胎,只要我们给他们一个错觉,一个大人要对他们先下手的错觉,就可以逼着他们先动手,给我们送一个借口来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罪名”成绮韵轻笑一声道:“前些年李广在朝,想要祥瑞,各地就忽然祥瑞不断。如今东厂倒了,相信大人只要暗示一声,各地税监那里有关东厂的罪证一定也是层出不穷地呈送上来。”

    “甚至我们可以直接在东厂找到大量谋逆的罪证,有就是有,没有还是有,有了罪证,这就是内厂职司之内的事情了,文武百官还有何话说?不怕陷进东厂这个烂泥塘的,那就尽管来吧”。

    杨凌听得倒吸一口冷气,头皮隐隐有点儿发麻:这个女人太阴险了,心够黑,手段也够辣,如果她是男人,能够入主朝政的话,唉!那以她为政敌的人曰子一定不好过”。

    杨凌也知道,心慈手软也得分时候,现在人家已经磨刀霍霍,如果自已还在妇人之仁,不但害了自已,也害了苦苦追随自已的几千名兄弟。

    到那时对手会钦佩自已的仁慈吗?恐怕只会笑他愚蠢。难道自已要学袁崇焕?肉都让老百姓吃了,过后再换来他们的一声叹息,一声忏悔?何况自已的理想有谁明白?有谁知道,恐怕连那死后的清白也得不到。

    可是如果按照成绮韵的方法,自已在文官眼中,就是彻头彻尾的权歼了,纵有再多的理由也翻不了身,如今朝中还有一部分官员是倾向于自已这边的,把他们也一把推开?到了走这一步的时候么?

    他犹豫了片刻,轻轻摇了摇头,问道:“那么,中策又如何?”

    成绮韵见了他举止,不由轻轻吁了口气,心中有些失望,又有些轻松。理智上,她非常希望杨凌是个果断、狠辣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,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前途,才值得追随。

    可是心中一种莫名的情愫,又使她宁愿杨凌是个有情有义、有点痴肯吃亏的人,连她也说不清自已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矛盾的心理。

    她咬了咬唇,继续说道:“中策,就是以进为进。大人若舍得和八内侍的交情,那么进京后立刻大造声势,最好闹得尽人皆知,公开上谏力请皇上顺应百官,诛歼佞、正朝纲,铲除惑君媚上的八位内侍。他们无权无势,在帝前恩宠又不及大人,此举必可一踌而就。

    何况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,他们岂敢为私益在此关头不站出来支持大人?如此一来,文武百官和东厂、锦衣卫苦心为大人罗织的罪名,反倒成了大人的功绩。

    大人成了为百官请命的人,就算他们心知肚明,名义上至少也要和大人共进退,在一段时间内是没办法公开出面加害大人了。不过这计策虽比上策稳妥,却只能解一时之厄,留下东厂这个心腹大患,终是一个祸害”。

    柳彪忽地插口道:“大人!”

    杨凌抬眼望去,只见柳彪脸上一红,有点讪讪地道:“卑职觉得觉得成大人的上策值得冒险一试!”

    杨凌定定地瞧了他一眼,和吴杰交换了一下眼神,不动声色地又道:“唔,那么下策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下策”,成绮韵苦笑一声,无奈地道:“下策么,那就只能见招拆招了。这下策,就是在大人回京前将东厂的阴谋散布出去,忌于悠悠众口,又不知大人有何对策,他们剪除大人的计划便不可再行。

    大人自可安全回京,不过一计不成,他们势必另寻打击大人的办法。八内侍与大人的关系剪摘不清,这个污名就始终是他们用来威胁大人的一个借口。而且内廷外廷的士气、力量丝毫没有受损,如此下去后果如何,殊未可料。”

    原来自已想出的妙计,在成绮韵眼中,只是下下之策罢了,杨凌不禁暗暗苦笑一声。他站起身来,在房中踱着沉重的步子。

    理智和感情、利害与得失,不断在他心中盘算衡量着:朝中至少还有一位大学士、两位尚书和一部分文官、极大部分武将是中立的,如果真用上成绮韵的上策,为了自保,就不得不追求更强大的权力,那时他们会怎么看自已?真的到了要兵戈相见的最后一步么?

    杨凌思忖着,犹豫着,吴杰、成绮韵和柳彪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,等着他拿出一个决断。

    杨凌停在屏风间,望着屏上青山淡水如同仙境的风景,心中却是烦乱如麻,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口忽地抢进一个青衣红帽的番子来,单腿点地高声奏道:“启禀厂督,金陵礼部尚书王琼王大人遣人求见!”

    (未完待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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